第246章 黄连穿肠苦-《六零之公派丈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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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自己走不要紧,看老大老二俩进了门,立刻就让他们卸筐子,并且说:“走走走,去趟小白楼,咱们家的大恩人来啦。”

    本对邓昆仑可不算什么恩人,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仇人。

    但毛纪兰又不知道儿子受过的苦,只感激他替自己把儿子培养成材。

    这就带着几个儿子,拿着中药去小白楼了,看老四连衣服都不换就要走,她又是一巴掌:“那是你哥的恩人,是咱们全家的恩人,咱得去感谢人家,你穿成这样咋行”

    上车,毛纪兰也不坐在车厢里。

    理由是自己年龄大了火气,喜欢吹点冷风。

    但其实是怕她和几个儿子太脏,弄脏了苏樱桃的车厢。

    这老太太就像一股火,烧起来能烧死你,但要没她,就凭邓家兄弟,不可能有如今贼闷闷的富,还富的流油的日子过,她一个人撑起了全家。

    到了小白楼停下车,苏樱桃就见自家门外围了好多人。

    而本,声音嘶哑,但一直在楼上咒骂着。

    左邻右舍都来了。

    虽然说博士家总出新鲜事儿,也总来奇奇怪怪的客人,但金发碧眼的洋人还是头一回来。

    而洋人在楼上,听起来像是杀猪一样在叫,这也很新奇。

    看苏樱桃来了,徐俨就说:“你家那个洋人一直在骂人,骂邓昆仑,我估计他情形不太好吧,你也不管管?”

    苏樱桃这回乐得放手,而且还跟大家一起看热闹。

    毕竟她也很好奇,老爷子上火成那样,邓昆仑都不请医生,要请他妈个蒙古大夫来医,而且把本惹燥成那样,他到底要怎么争遗产。

    毛纪兰一进门,上楼,摸了一下本的额头,是凉的,特别凉。

    再摸摸手,烧的发烫,再看看他跟牛舌头一样长的大舌头,上面一层厚厚的苔,这还用说,就是上火。

    熬汤药,败火。

    其实早在42年那一回,本在华国的时候,身上生了癣,就是毛纪兰用中药给他擦好的。当时这个洋鬼子并不愿意,也大嚎大叫,说毛纪兰在的中药是恶心的,肮脏的粘稠物。

    但是中药涂上去不几天,他的癣就好了,所以毛纪兰认为这一次,本也能从自己的手上好起来。

    中药汤子特别苦,而这时本混身发烫,又没力气,尝了一口,呸的一下就吐掉了。

    他开始挣扎,又开始骂脏话了。

    但他不喝怎么成,邓家有四兄弟呢,有扶的,有劝的,还有捏鼻子的。

    杰瑞还在一旁大声两只手并成喇叭,高吼着的劝:“所有的爷爷都会被灌药,一口喝下去就不会觉得苦了。”

    外面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,听楼上又是吵,又是喊又是闹的,这不像接待客人,反而像是过年杀猪。

    现在的情况,已经远远超出苏樱桃的预料了。

    她心里明白,邓昆仑是想为本好。

    但是那么一个老爷子,他又软硬不吃,好坏不听,你把他送到医院,推出去不就完了,这要真折腾下去,折腾没命了怎么办

    这笔遗产真不好要。

    好在本给折腾出了一身的汗,下午倒是睡的很好。

    老人肠道弱,消化不好就会积食,上火。

    应对积食最好的方法就是饿。

    到今天晚上,本就有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。

    不过穿心莲加上黄连,败火特别快,到吃晚饭的时候,本身上的火气其实就退了。

    楼下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,汤姆和珍妮也回来了。

    汤姆抱柴禾,珍妮洗菜打下手,苏樱桃做起了晚饭,这回,她是照着博士的食谱,认认真真做的西餐,毕竟本是个西方胃,吃不惯中餐。

    本沉沉睡了一觉,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,当然是先于无意识中飚了两句脏话,这脏话一飚出来,汤姆在楼下就呲毛了。

    他最反感的事情就是别人不讲礼貌,说脏话,一把就把柴禾摔在了地上:“婶儿,咱能让本那个坏老头走吗,他再呆下去,会把杰瑞都给教坏的?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坏老头,那是你叔的恩人,没他就没你叔,也没你呢。”毛纪兰呵斥说。

    汤姆气的小脸胀红,想把杰瑞带走,但他拗不过毛纪兰。

    毛纪兰听见楼上的本在吭气儿,立刻把杰瑞从汤姆手中夺了过来:“走,乖孙,咱们上楼,见咱的恩人去。”

    杰瑞笑着说:“是爷爷。”

    带着杰瑞上了楼,看本睁开了眼睛,毛纪兰笑呵呵的,就把杰瑞放在他身边了,原来笑着说:“瞧瞧,这是我的大孙子,就是您替我养大了儿子,他才能给我生这么乖的大孙子的,您看见了吗?”

    杰瑞盘腿坐在爷爷身边,也凑了过来,圆圆的,软嘟嘟的脸蛋上,两只好奇的在眼睛骨碌碌的望着本,一只手指像小□□棒一样的小手,抚上他的脸,也在温柔的问:“爷爷,你好点了吗?”

    本刚刚睁开眼睛,人还是睡眯糊的,两只蓝色的眼珠子,注视会儿毛纪兰,又注视一会儿杰瑞。

    上火把老人给折腾疯了,尤其是他还特别怕死,中午的时候,听邓昆仑说阮红星跟他的情妇搞在一起,这个消息让老爷子急火攻心,就已经受不了。

    羊肉的火再加上阮红星的火,这两把火把老爷子给烧的,整个下午一直昏昏沉沉。

    就在刚才,毛纪兰来了之后,不由分说的,又开始给老人灌黄连汤。

    本是个m国人,还是个有钱人,吃药都是用最好的红酒来冲的,哪喝过黄连汤。

    在喝的时候,以为邓昆仑这是要杀他,在被压着灌药的那一刻,管他是洋人还是华国人,信仰的是上帝还是佛祖,都会去回想自己的一生。

    人之所以敬畏死亡,是因为死亡的不可控,也是金钱和财富,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止的。

    一个人面临死亡时,都会回忆自己的一生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商人,他对商业对手虽然无情,但那是在生意场上,对待亲人父母,他很好,他深爱着自己的母亲,并且继承了父亲的遗志,由衷的为父亲,为m国而骄傲。

    几个养子他都虐待过,但对邓昆的虐待尤其多。

    西方不讲究因果报应,所以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直到刚才,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东方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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