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埋好银子,她便回了自己屋里。 容上还在睡觉。 又或者,与其说是睡觉,倒不如说他是陷入了昏『迷』。 他身上的伤口明明好了些,不再那样红肿的吓人,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缺少元神的缘故,他的高烧持续不退。 虞蒸蒸打了盆清水,给他擦了擦身子,他滚烫的体温稍稍平稳了些。 她将外敷的草『药』磨好,轻轻的覆在他的伤口上,而后将衣袍给他穿好,轻声唤了他一句:“容上?” 容上起初还没有反应,过了片刻,他才缓缓睁开无神的双眸:“嗯?” 他的嗓音沙哑的厉害,像是病重将死之人发出的声音。 望着他如今憔悴的模样,虞蒸蒸胸口窒闷,犹如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。 容上『摸』索着,将苍白冰冷的大掌,覆在了她的小手上,他轻轻捏了两下:“我方才做梦时,梦到你了。” 虞蒸蒸抿住唇:“梦见我什么了?” 他唇边缓缓扬起一个弧度,心情似乎很愉悦:“你怀了龙凤胎,两个孩子长得都随我。” 虞蒸蒸:“……” 她沉默片刻,还是缓缓开口:“这只是个梦。” 容上‘嗯’了一声,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:“我知道。”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,像是在低声自喃,又像是在轻声呓语。 他喘了两下,呼吸有些吃力:“你都看到了?” 这次虞蒸蒸没有说话。 自然是看到了。 昨日她心中生疑,但却也没来得及多想,今日醒来后,她便去跟周深借大娘的衣裳,她去大娘屋里换衣时,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人影闪进了容上的屋子里。 她顾不得旁的,连忙追了上去,可当她打开房门时,屋子里只有一个刚睡醒的容上。 容上强装镇定,问她,为什么跑那么快。 她没有说实话,因为她看到床底下『露』出一片黑『色』衣角。 他从来不穿黑『色』,她也是。 她猜,那个人影,一定和容上认识。 虞蒸蒸方才回来后,看他陷入昏『迷』,便用入梦术进了他的梦境。 他在做梦。 梦里有她,她站在断崖上,面容冷漠:“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?” 他的脊背在轻颤,想要伸手拉住她,却如何都移动不了脚步。 而后,他说出了忏悔的自白,哀求她不要跳崖。 虞蒸蒸这才知道,原来他早就知道萧玉清的身份,在断崖上的一切都是演戏,目的就是为了求她的原谅。 她 知道真相后,只觉得可笑。 难怪他突然为她挡剑,问过她能不能不生他气后,见她不答应下来,觉得自己不够惨,便将剑刃从胸口拔了出来。 只有神经病才能干出这种事来,显然容上就是不折不扣的神经病。 她早上看到的那个人影,应该就是容上的亲信或下属。 容上早就有自己的布谋,她这些日子对他的担忧,全都是笑话。 她很愤怒,可她还是忍住了。 她给他最后擦了一次身子,又给他的伤口敷了『药』,做完了她能为他做的一切。 现在,似乎到了离别的时候。 虞蒸蒸推开他的手,面容平静:“那一剑,还了我为你挡的一剑。” “你失去的元神,还有你胸口上的箭孔,抵了我七年竹篮打水的空欢喜。” 她望着他,终究还是红了眼眶:“容上,我们再不相欠,愿今日一别,再见便是来生。”.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