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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冯姓老者和汪国珍的名字,李建昆心说我怎么一点不意外呢。
龚主任问:“两个人都已经带过来,你说要找他们算账,你打算……怎么做?”
他迟疑一下说:“他们虽然鼓动闹事,但是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,当然我也明白,他们的行为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了一些精神伤害,这就好比两个人不对付,无论怎么闹,却没有动手,司法机关对于这种情况主要还是以劝诫为主,不太好做出……很严厉的处罚啊。”
李建昆闭口禅收功,明白他是担心自己提出什么很过份的要求,缓缓道:“我的要求很简单,我要二人在报纸公开向我和我的家人道歉,不过份吧?”
“这……”
龚主任沉吟片刻,点点头道,“不过份。”
尽管冯姓老者和汪国珍都是知名人士,媒体上的常客,格外重视脸面,但是不能因为这样,就需要去顾忌他们的颜面,王子犯法况且与庶民同罪,此事即便构不成刑事责任,也要负民事责任,若是把他们只是当做一个普通公民看待,指使一帮人去堵人家门,以为自己很有理,最后发现根本没理,难道不应该道个歉吗?
临时,龚主任苦笑着劝他,说可以从被窝里钻出来了,二环里来人应该很快就到。
在海淀所里的另一个房间。
龚主任推门而入,见到愁眉苦脸的汪国珍,和至少表面上已经恢复淡定神色的冯姓老者。
谁把他们卖了,不晓得,也没有事后追究的脾气,带他们过来的这些人,搁古时候职务前面得加上“大内”二字,逮着谁调查问话,谁敢不当回事啊。
可怜汪国珍都快跑出海淀了,半道上被截下来。
龚主任也不落座,扫视着坐在红漆木艺沙发上的二人道:“我刚才去见过李建昆,他自然很生气,不过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,没有计较太多,只要你们道个歉。”
汪国珍暗吁口气。
冯姓老者紧抿的嘴也开合少许。
龚主任补充一句道:“登报,公开道歉。”
汪国珍:“啊?”
冯姓老者挑起眉头。
龚主任逐一在二人脸上打量而过,最后视线定格在发出疑问的汪国珍身上,表情严肃道:“李建昆说的那句话,放到现在来看,不仅没有问题,还颇有些警世良言的意思,你们想当然地认为他那话有问题,聚众去堵人家大门,弄得李家一众老小,尤其是女人,吓得不轻。只是让你们道个歉而已,有什么问题吗?”
汪国珍表情阴晴不定,登报公开道歉,这事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了?
他积攒点名声容易吗?
许多事此一时彼一时,当时他没觉得讨伐李建昆有任何问题,况且有这种想法的人,全国何止亿万?如今苏联政变,一定程度上佐证了李建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,倒也不是无的放矢,再回头一想,聚众去堵人家家门的事,可实在不该是知识分子所为。
此事若曝光,对名声影响极大。
而名声是他最看重的东西,甚至可以说是他赖以生存的凭仗,名声越大,他的诗集才更畅销,当下全国没有人的稿费版费有他高。
汪国珍沉声道:“道歉可以,公开道歉做不到,我认为我们即使有错,也不至于要受这么严重的惩罚。首先,我和冯老是被人请来主事的,并非我俩组建的这个临时团体,说到底我俩也是受害者。其次,没有人动过手吧,哦,我在你家门外站两天,你就要我登报道歉,未免也太夸张了些。我宁愿接受公家的处罚,写保证书也好,关几天也罢,都成。”
龚主任淡淡道:“好,你犯的错误确实够关起来教育的,到时候看所里按照规章制度怎么处罚吧,几天?我看未必。哦对了,你觉得到时候就不用见报?你想低调,李建昆他会让你低调?”
汪国珍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龚主任继而望向冯姓老者,问:“你呢,你怎么说?”
冯姓老者反问道:“我何错之有?”
龚主任睁大眼睛,好嘛,人家汪国珍起码愿意私下里道歉,你倒好,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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